第七章:创世记中能嵌入深度时间吗?
特雷弗·克雷根(Trevor Craigen)
1973年,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一位美国传教士送给我一套魏德孔博士讲创造的录音带,其内容与我之前听到过的迥然有别。从那时起,我对圣经中关于创造的教导越来越感兴趣。1976年1月是我在恩典神学院五年时光的开始,在那段难忘的日子里,魏德孔博士和他的教授同侪们对我个人的生活和思想都带来了极深的影响。
我将这篇短文献给这位我所敬仰的尊师。他最先是我的恩师,之后,在1983-1988年间又提拔我,让我有幸与他一起在欧洲的恩典神学院分校任教。他的教导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坦率地说,对于创世记中创造记载的本意和重要性,尽管学术界会对别种解说采取礼貌地关注,但本文对于这一章的标题中所发出的问题,答案是斩钉截铁的“不能”。近年对创世记的各种新解说就好像旧地新耕,虽然所使用的术语有些更新,但是最主要的解经原则却或多或少地因着主流科学观点、理论和假说带来的冲击,无法逃避来日被其他论调所修正或取代。
“嵌入”这个词立刻就会让人理解成某件事物被周围的物质牢牢地固定住,被包围在中间,成为整体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既然在标题中具体提到了深度时间,那么,很明显地,我们的回答要涉及无限持续的时间,就是可以一直往上古和更远处延申的时间,它是不是经文的密不可分的部分,甚至是圣经的背景氛围?
如果是这样,那么,(1)语法、句法、语境、文学体裁、科学或传统的某些因素会立即引发这样的理解:这里所表达或描述的是深度时间。(2)经文中所有指时间的字眼,例如日、周、月、年这些时间跨度,不能按照正常的意思来领会,必须重新解释,以支持这种无限时间的观念。(3) 为这样的讨论提供得力舞台的唯一一段经文是创世记中关于创造的记载,因此(4)对于这段经文的解释,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时间,圣经记载的这些事件若在过去确实发生了,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在对被嵌入的意思和时间做出最终的评判之前,有必要复习一下“日”(希伯来语יום)这个字的用法要点以及“日”在创世记里的含义——这个字是创世记中描述时间的主要术语。此外对于深度时间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我将会提供更多的资料,我还要论证圣经的记载与进化论在创造事件的顺序上是互相抵触的。
前人的分析和论证
关于起源问题的好书越来越多,期刊文章层出不穷,本文的用意不在于把有关的词汇学、语法学和句法学分析进行系统性的重新梳理,[1] 但是有选择地为读者提供某些参考资料却是十分必要的。鉴于本书中其他章节各有侧重,我已尽一切努力避免不必要的信息重复。
魏德孔博士在他的演讲和著作中提出了支持七天创造周的论据。例如,他在《早期地球》(The Early Earth)一书中列举四条主要观察:[2](1)在旧约中,当yôm与一个作形容词的数字连用时,其含义总是被局限于字面意义上的24小时;(2)创世记第一章中附带的限定短语“有晚上,有早晨”也提示一个正常的24小时周期,即地球相对于一个固定的天文光源的自转周期,(3)如果创造“周”是由漫长的、不确定的时期组成的,那么在出埃及记20:8-11中对人类工作和休息周期的类比就毫无意义,(4)两个常用的时间单位“日”和“年”在创世记1:14中被联系起来,其持续时间取决于“地球相对于太阳的固定运转。”[3] 魏德孔博士从前的学生对“yôm”的含义也有著述,进一步充实了以往的多项研究。[4] 研读过这些论述的读者很快就会意识到,该词语的语义范围不会让创世记中的日子飘忽不定。
顺序上的冲突
那些试图在创世记第一章里加进亿万年历史的人经常忽略的一点是,创世记中各类创造发生的顺序与进化论所提议的物种发生顺序存在着尖锐的矛盾。我们首先要指出,根据创世记的记载,地球和光都是在太阳、月亮和星星之前被造的,这与进化论宇宙学相反。下面的对照表列出了十二条矛盾。[5] 泰瑞·莫滕森也制作过一张表,显示26项顺序上的差异。[6] 所选用的这些例子的共同点是“早于”前后的两个词正好错位。
进化的情景
“创世记1:1-2:3的逆转” |
圣经上的记载
创世记1:1-2:3 |
1. 日、月、星辰早于地球 |
1.地球早于日、月、星 |
2.太阳早于地上的光 |
2.地上的光早于太阳 |
3. 旱地早于海洋 |
3. 海洋早于旱地 |
4. 太阳早于植物 |
4. 植物早于太阳 |
5.其它植物早于果树 |
5.果树早于其他植物 |
6.陆生动物早于树木 |
6.树木早于陆生动物 |
7.昆虫早于显花植物 |
7.显花植物早于昆虫 |
8.海洋生物早于陆生植物 |
8. 陆生植物早于海洋生物 |
9.陆生爬行动物和恐龙早于鸟类 |
9.鸟类早于恐龙和爬行动物 |
10.陆生动物早于海洋巨兽(鲸) |
10.海洋巨兽早于陆生动物 |
11.荆棘早于人类 |
11.人类早于荆棘 |
12.先有死亡,后有人类 |
12.先有人类,后有死亡 |
理查德·尼森(Richard Niessen)提出了创造与进化之间的33条重大差异,以确定“进化方案”和“圣经记录”之间到底有多少不同。[7] 这些差异涵盖了广泛的内容,从创造伊始到洪水后的地质活动和自然事件。上面的对照表中只包括了尼森的33条对比中的7条。左栏介绍了进化方案中的重大事件,右边一栏以圣经记录中的事实作为回应,差异一目了然!
魏德孔仅提到了创造事件顺序中的五处明显差异,但已足以说明二者实质上的不同。这些是:
陆生植物和果树先于海洋生物出现
鸟类先于爬行动物出现
鲸先于陆生哺乳动物出现
植物先于昆虫出现
太阳被造是在地球和植物被造之后[8]
对休·罗斯(Hugh Ross)的理论和解释,我在这里不准备评论。他列出了一份清单,显示了他对创世记第一章中事件顺序的修改。他所提议的修改,基本上就是为了通融每一“天”的跨度有亿万年,并且他计算出宇宙大约有160亿年的历史。[9] 他大胆地宣称,经过他修正的解读《创世记》的方式完全符合现代科学的发现。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第四天的意思并非字面的意思”,这就是他的公开宣示背后的无声声明。他的表14.2的前两行是这么说的:
1. 创造物理宇宙(空间、时间、物质、能量、星系、恒星、行星等)
2. 地球大气从不透明转变到半透明。
在本应涵盖第四天的一行里,休·罗斯说:
“大气层从半透明变为透明(太阳、月亮和星星首次可以见到)。” [10]
但是仔细阅读《创世记》的读者会很容易地发现,经文中几乎没有提到这一切,而且罗氏所描述的天体受造的时间与经文所说的完全不同。这里起作用的是私意解经,而不是正意解经。
由于创造周包含了一系列环环相扣的上帝创造之工,[11] 那么人类的年龄可以从其与宇宙和所有其他生物的年龄之间的关联而计算出来。简单地说:亚当和夏娃比天地整整年轻五天,比地上的草木年轻三天,比太阳、月亮和星星年轻两天,比鱼和鸟类生物年轻一
天,比其余的生物年轻不到一天。做这种算术的先决条件是维持创造周的完整面目,就像摩西所写的那样。显而易见,即使最小程度地接受了进化论的顺序,也会立即带来(1) 它与《创世记》记载的顺序明显不同的问题,以及(2)圣经记载中没有足够的时间的问题,这又引出了关于“日”、“有晚上有早晨”、“空虚混沌”甚至“起初”的含义的问题。
不难理解,在圣经的叙述中插入数十亿年是为了让圣经和科学协调一致,以便对创世记载作出“知情的解释”。至于把悠长的岁月放在哪里,是在每日之中、日与日之间、创世记1:1与1:2之间、甚至第1节之前,这就无关紧要了。当然,环绕着此一主题而发表的坊间书籍或学术期刊文章多得不可胜数。企图收集所有已编写的内容并按照它们如何解读神所启示的文字而进行分类更是难上加难。列出一套完整的参考书目并逐一评述亦超出了本文的范围。关于地质学、生物学[12]、天文学和其他涉及人类、世界和宇宙起源的学术理论的技术性研讨,也有比我更具资格的内行来解说。[13] 在创造周的六天中插入大量的时间属于深度时间的范畴。[14]
深度时间:新概念,旧提议
时间可以用许多不同的方式来描述,也可以划分成不同的类别。[15] 事实上,时间这个主题曾经吸引了古往今来数不清的哲学家、史学家、神学家及其它领域的学者的兴趣。[16] 时间到底有什么性质?它的起源为何?它是怎么进行的?怎么流动?往什么方向流动?又该怎么去测量它?它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是静态的?还是恒动的?更别说还有时间膨胀假说。[17]
这些探讨究竟会带出什么样的结果?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
地质学领域的作家约翰·麦克菲(John McPhee)创造了“深度时间”一词,冀望“将地质时间与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时间尺度加以区分。” [18]
要想理解宇宙历史、地质历史以及随之而来的生命历史,都需要理解时间。这种理解最初可能会令人大为不安。[19]
地质学的时间尺度
“深度时间”一词据说是为了帮助人们理解地质学上以百万年为单位的漫长时期,因为人的头脑所惯用的时间概念比地质学和古生物学里的时间短得多。对于普通人来说(老实说,对于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来说也是一样),那些用于计算漫长时代的所有的零都有些不可理解。深度时间舒缓了被如此庞大的数字淹没的感觉。
吉亨利(Henry Gee)在介绍深度时间这一概念的时候,说它不是“普通时间”或“日常时间”。[20] 他认为对过去历史的认知“取决于事件的密度、关联性和背景”。[21] 然而,时间回溯得越远,在那个时期内所发生的事件之间的联系就越松散。当数个世纪变成数百万年或更长的时间时,久远的年代形成的时间间隔使其中的事件显得相形见绌。而这些漫长的时间跨度再加上以光年而非一般的线性尺度来衡量的空间跨度时,其意义就远非用一般时间所能比拟的了。“这是地质时间,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日常经验。这就是深度时间。深度时间就像一条无止境的黑暗走廊,没有地标可以衡量它。”[22]
深度时间被当作已证明的事实来传授已有将近两个世纪之久。这样的教育系统就是要为学生洗脑的。
比如ENSI(即Evolution & the Nature of Science Institutes“进化与科学本质研究所”的缩写)在其网站上发布了一个课程计划,名为“深度时间:发现岩石和化石的年龄”。该课程的目的是让学生一定要明白,古老地球的地质时代是高度可信的。同时,这门课也要揭露一个伪科学的例子(没有具体指明),并借此提高科学素养和批判性思维能力。[23] 更有甚者,教学程序要求教师尽可能地达成课堂共识,认定“关于深度时间的研究是高度可信且早有定论的,是建基于令人信服的科学工作之上的,纵有不一致之处,也是小而且少的。”[24]
据说,物种之所以能够转化,就是因为深度时间与普通时间之间的本质差异,跨越亿万年的物种变化是不能置于日常时间的范围里的。在普通时间内(即自人类出现以后的时间),生物繁殖各从其类,沿着普通时间回溯是无法找到进化的证据的(即,将一种生物转变为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物,如爬行类进化成鸟)。实际上,“深度时间是物种起源的关键,因为达尔文的机制(自然选择)需要地质时间跨度才能把一个物种变成另一个物种。进化是深度时间的结果。”[25]
此外,在普通时间内,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和测量有赖于所有事件之间的相互关联,前因与后果必定是环环相扣的。因此,日常生活在感觉上是连续的。在回顾过去的某一时刻时,事件之间的联系就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深度时间所能做的不过就是指出共同祖先的汇集点,或者分化发生的节点,但是要从化石记录中找到更多的信息是不可能的。[26] 进化论者都接受共同祖先,但至于共同祖先是什么,答案却消失在在深度时间黑暗的漫长时期里了。
创造的时间语汇
创世记1:1-2:3中的主要时间名词yôm(此处翻译为“日”)迅速成为争论起源问题的焦点。这个词好像一道分水岭,把学者、甚至语言学家分为两大派:一派不能接受它在创世记中的意思就是直接、平常的一天,一派能够接受。一位不接受字面日观点的人明白地说:“显而易见,这些日是作为六个独立的时期呈现给我们的,这些时期是一个接一个地发生的,毕竟它们是第一日、……第二日、直到第七日。”[27] 因此,解经家必须做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就是经文关于某一日所记述的所有事件,是否必然在该日之内发生。创世记1:1-2:3的创世叙述里的希伯来文“日”究竟是什么意思,相关的争议是不容忽视的。要为这一议题作出归结,应该考虑以下几点。
语法上的考虑
在圣经的希伯来语和希腊语中,“日”一词可以指完整的24小时,也可以指有日光的白天,来区别黑暗的夜间。一日(即白天)分为三个时段,即“早晨”、“中午”和“晚上”。[28]
当yôm有前缀或后缀修饰时,可以有延伸的非字面含义。在语法上,yôm可以用在一个不定时间子句中,也可以用在一个确定时间子句中。[29] 在与介词结合时,例如在beyom中,它是一个不定时间子句,译作“在……的日子”或“当……之日”。这里的“在……日子”表示做某件事的时候,例如,“在耶和华创造天地的日子”(创2:4),或“你吃的日子”(创2:17;3:5)。因为在创世记2:4的例子中,直接的上下文是关乎创造天地和其中的一切,那么“在……的日子”[30]就涵盖了创世的全部六天。然而,beyom结构也可能更明确具体,例如创世记2:17和3:5(亚当犯罪和神的审判是具体的某一天)及创世记2:2“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或直译为“当那日,第七日……”,[31] 它准确地告诉了我们上帝的创造之工完成的时间。
诚然,旧约圣经中用“yôm”有时是不定的,代表比标准日更多的时间。因此有人从这个事实争辩说,创造周的全部或部分的“日”可能是不定的漫长时间跨度。但这忽略了创世记第一章中与yôm一起使用的一大群语汇。
哈塞尔(Hasel)令人信服地指出:“单数用法、加上数字、以及‘有晚上有早晨’的时间定义,这三者相互印证,使得创造‘日’在整个创造过程中保持不变。”[32] 他的结论值得完整复述:
“创世记第一章的作者为了表达字面意义上‘日’的概念,其遣词造句的全面性和完整性已经无以复加。从介词、限定表达式、短语构建、语义-句法连接等指标来看,把创世周中的‘日’视为不同于常规24小时的日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冠词用法、单一词性、语义-句法结构、时间边界等因素的结合,再加上神自己在摩西五经里的宣告(出20:8-11;31:12-17),特别而一致地表明,创造‘日’的意思在本质上是字面的、顺序的、按时间排列的。”[33]
这个结论是在仔细考虑了对创世的“日”的多种象征性解释(都被哈塞尔拒绝)和创世记第一章的文学体裁(他主张是准确的历史散文记录)之后而得出的。哈塞尔在为创世记第一章中yôm一词的清晰性争辩时,研究了圣经注释、字典、词典、语义学,以及单数与冠词和数目字结合的使用法则。他还考虑了“晚上-早晨”的时间界限、摩西五经中有关安息日的段落、以及所记录的事件的明确次序。
西蒙·德弗里斯(Simon J. DeVries)经过充分的研究,写成了《昨天、今天和明天》(Yesterday, Today and Tomorrow)一书。他在书中深入讨论了一项对希伯来语中某些关键副词短语的归纳性研究;这些副词短语都与希伯来文中描述基本时间单位的主要名词‘日’(yôm)有关。希伯来人从作者或听者的角度谈论日,可以 指过去(bayyôm hahû’)、现在(hayyôm,hayyôm hazzeh,bayyôm hazzeh)和未来(bayyômhahû’)。[34] 其基本含义是有光的时段,即从黎明到日落,这意味着它通常用来与夜晚对比(如创8:22;民11:32)。该基本时间单位也涵盖了从日出到日出或从日落到日落的整个时间段,例如“四十昼夜”(出24:18,两个名词都用单数),而其他地方的相同时间跨度只被说成“四十天”(创 50:3,名词用单数),显然,后者包括夜晚。作者在此书的开篇中,介绍了“日”一词对于理解希伯来时间概念的重要性,以及哪些词汇与yôm一同使用可以使之表达确定和不定的时间段,包括无边界或不可测量的时间长度。[35] 换句话说,yôm的含义是相当规范、直接和明白的,即一日就是指字面上的24小时的一日,或一日中的一部分(白日,而非黑夜)。
学者对字面“日”的确认
哈塞尔注意到,许多作者的笔下都表达了对yôm作为字面日的肯定和确认,他们都同意创世记第一章中的“日”应该从字面上正常地理解。在哈塞尔选择的六个人中,没有一个会被归类为近期创造论者或年轻地球论者。他们有其他的理由拒绝自己所宣称的经文的本意。这些作者的对字面日的接受值得提及和重视。[36]
格哈德·冯·拉德(Gerhard von Rad):“毫无疑问,这七日应该被理解为实际的日子,是世界上独特的、不可重复的时间流逝。”[37]
戈登·文翰(Gordon Wenham):“毋庸置疑,这里的‘日’就是其24小时的基本含义。”[38]
维克多·汉密尔顿(Victor Hamilton): “无论是谁写的创世记,他相信自己所讲的是字面上的日子。”[39]
何曼·岗寇(Hermann Gunkel)虽说是格式批评家(Form Critic),但他总结道:“自然地,‘日’就是日,而非任何其它意思。”[40]
约翰·斯特克(John Stek):“当然在叙述本身中没有任何迹象或提示表明作者认为他的‘日’是不规则的标识(先代表一系列不定的时间段,后代表一系列太阳日),作者也不会认为他用‘有晚上、有早晨’所界定的‘日’可以被理解为漫长的时期。他的语言简单明了……他用朴素和平常的方式讲述了人生在世的经验中最常见的元素之一……在讲述上帝创世的故事时,作者被‘感动’,以人类行为的方式来定次序,并按人类社会经验里的被造时间模式来定 时间。”[41]
詹姆斯·巴尔(James Barr):反对寓意解释,“创造”日是六个字面意义上的日,共144小时。[42]
Yôm在创世记里第一章以后的用法
在创世记的其余各章中,yôm的用法没有超常的,无论是单数形式还是复数形式。没有一处上下文会让读者把“日”(单数)或“日子”(复数)解释成等同于深度时间的不确定用法。也许有人会说这些用法是在创世的叙述之外,但是,摩西五经提到创世的其他地方,并不让人立刻想到:“这里揭示的是深度时间!”相反,读者很快会认识到 “日”、“月”、“周”、“年”都是按照通常的字面意思使用的。这些词都是明确地涵盖了特定的时间跨度。
“日”的复数形式yamin在旧约中出现846次。无修饰的yamin表示“一段时间”,但总是字面意义的日子。时期的长短取决于上下文中的用语和/或定冠词,比如数字或数字形容词(如创世记7:4、11、24)。如果与年数和月数同用,再加上数字形容词修饰,则指明了事件的确切日期(如创世记7:11)。复数的“日子”与“年”一起使用时,则明确表示一个人的寿命。它的表达形式可以有所变化:“某人[43]的日子一共是x年”(创世记第五章出现十次,也见于创9:29;11:32),或“某人的日子是xx年”(如创世记35:28),甚至更恢宏的“某人一生的年日是x岁”(创25:7)。在洪水之前,耶和华亲自宣布:“他的日子还可到一百二十年”(创6:3)。为了记念一位老人,可以说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字面意思是“年纪老迈,日子满足”(如创35:29)。
法老通过一个冗长的句子询问雅各的年龄。他说的字面上是:“你平生的年岁是多少日?”(和合本“你平生的年日是多少”)。雅各以类似方式回答说:“我寄居的年日”,然后在下一句话加上“我平生的年日”(创47:8-9)。雅各又向法老指出,他的年龄还没有到他先祖的年龄,他们的寿命被表述为“我列祖寄居在世的年日。”“在某人的日子”指的是那个人生活的时间(如创14:1;26:1,15,18),或者一般来说指一个事件的时间:“在他的日子里,大地被分开了(和合本“那时人就分地居住”)”(创10:25),和“流便在割麦子的日子出去,发现了风茄”(创30:14)。在后边这两个例子中,带有前缀介词(bîmê,在……的日子)的构建式复数名词可能没有指确切日期,但是根据附近上下文的信息,清楚给出了事件发生的时间范围。此外,基本公式“某人活了x年”可以在家谱中不提及日子的情况下出现,表示在一个特定事件(如某个后代出生)之前和之后的生命长度。例如,“某甲活了x年,生了某乙;在生了某乙之后。某甲又活了y年”的模式在创世记第11章出现了9次。在更早的家谱中,同样的对称公式后面还包括了族长在死亡时的年龄,但是x年和y年的总和被称为日子。所以,公式“某甲活了x年,生了某乙;在生了某乙之后,某甲又活了y年……。因此,某甲的所有的日子是z年”,在创世记5章中出现了9次。
这些案例的要点是:这些时间术语的使用并没有脱离yôm一词固有的时间度量,其含义是可以被读者立即识别的。“复数的‘日子’和长时间”,和“单数的‘天/日’和短时间”,是斯坦博(Stambaugh)对yôm的透彻论述中的两个标题。复数表达特定的时间长度,但是当它与“很久以前”(qerem)和“古时”(olãm)结合时,就可能涵盖数百年。[44] 他补充说:“描述历史(如创6:4)所允许的最长时间只能是数千年的量级,而不是更高。”在那些情况下,如果摩西想表明很长的时间,他有大量的时间词汇可供使用。[45]
古老地球论中的创世时间框架
yôm的含义直接影响到如何界定和衡量创造周。如果yôm不表示24小时的正常日,则一周六个工作日和一个休息日的紧密序列将因此而被拒绝或修改。在这种情况下,圣经的叙述不可避免地被赋予了弹性。因此,说“创造周”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它没有清楚定义,而且长度不限。用人类的生存、历史和生活来定义那个星期,精确地计算它是168小时(7天×24小时/天),在目前的知识环境中,似乎更难以得到接受和公开地肯定,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中,圣经通常被嬉笑式对待,或直截了当地被敌视,要不然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每一种反动态度。
关于非字面解释,解释者所采用的时间框架似乎不是源于圣经文本,而是源于其它某种标准或影响,被强加在经文之上。也就是说,因为人们认为万物形成需要大量的深度时间,所以圣经描述的创世周,坦率地说,就被认为太短了。但是,难道这不是作私意解经【把自己的意思读入圣经】,而不是正意解经【从圣经里读出原本的含义】吗?
“弹性”的日子
对创世记中的yôm所代表的时间有以下几种理解:[1]字义的日,[2]一个时代,[3]字义的日+时代,或[4]神的日(第1-3天)+字义的日(第4-6天),[5]拟人化/类比的日子,或[6]启示的日子,或[7]有些日子比字面意义长。
除了第一种理解以外,其它的解释都允许灵活地添加额外的时间,好让圣经叙述与当前的科学共识及其起源观的要求相一致。第一种以外的其它解释都毫无疑问地接受了支持古老地球论的科学证据。[46] 这些观点通常被称为神导进化论、渐进创造论、毁灭重建论和创造前混沌论。对于创世记第一章的日,除了第一种观点(年轻地球创造论的观点)之外,所有的观点都包括未定义的和不定长度的时间段,即经文所使用的时间词没有被赋予任何特定意义。吉布森(Gibson)写了一篇富有知识性的文章,把这一类的起源模型称为“中间模型”。[47] 他的结论是,所讨论的这些模型都“有严重的科学问题,或者完全是随意推测”。他补充说:“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协调圣经的起源观和当前的科学思想。”[48]
柯林斯认为,“有晚上,有早晨”这句重复的话并不是对一整天的划分,而是指介于两者之间的黑夜时间,并透露他还在对该提议做更多的工作。他注意到在第七日并没有用这句话来结束,因此他特别提出我们还活在上帝的无止境的第七天的可能性。[49] 他论证说,星期的模式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六日工作,一日休息,但不能认为这与上帝的工作和休息相等同。因此最好认为这是一种类比的样板[50]。他认为,用拟人化的方式说明安息日的好处,是为了记念上帝,但他从这一点微妙地滑向了对日本身的描述。好像我们应据此认为“日”没有任何内定的时间限制!此外,柯林斯还争辩说,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跨度来理解第六天,那么这一天有太多的事要做。他认为亚当和夏娃的创造之间存在一段时间间隔[51],因此任何对这一天的正常、直接的理解都是不可能的[52]。所以,创造周的其他日子也不是字面意义的。
柯林斯公开承认,“我自己对创世记的解读就是,我对该理论(大爆炸)所要求的时间没有异议。”[53]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还承认,“既然我不是宇宙学家,我无法知道大爆炸理论的技术细节是否正 确。”[54] 几页后,他承认“(创造论和进化论关于放射性测年法之有效性的辩论)双方都有很多技术细节,对此我并不假装知道如何评估。……所以我的结论是,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地质学家的标准理论,包括他们对地球年龄的估计。”[55] 我们不难得出结论,他自己承认的对宇宙学和地质学的无知正在影响他对创世记第一章的解读。
夹心与顺序
在创世记1:1-2:3中,第1、6、7日有定冠词,但第2-5日没有。一些人草率地认为,定冠词的缺失可以容许无限期的天数和不固定的顺序,但这种看法忽略了开头和结尾的定冠词的重要性。当不定名词yôm(日)与不定基数echad(一)连在一起时,具有强调计数的力量和确定的含义,且仍然保留序数的力量,即“第一日”。[56] 夹心技巧的使用提示一个紧凑的序列,不容许在创世记叙中存在随机次序或开放性时间表。第一节和第七节的定冠词,一个按照句法功能(1:5【yôm ´ehäd,第一日】),另一个通过实际使用冠词(2:2-3【Bayyôm haššübî`î,第七日】),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边界,把那些日子设置在一个不间断的紧密链接的框架之内;因此,这些日子是按时间、有序地排列的[57]。把定冠词与名词和数字联系在一起(2:2-3,对比1:31【yôm haššiššî,第六日】把定冠词只与数字联系在一起)或许是把记叙放在一个更大的框架之内,即六个工作日加上一个休息日;那正是上帝在他的世界中设计给人类的七日节律。
读者不难认识到,创世记载指向一个特定时间范围内的有序系列。事实上,正如布鲁斯·沃特克(Bruce Waltke)所指出的,创世记并没有遵循古代近东的史诗神话当中的循环时间观念。在这种观念中,时间不重要,历史也无意义。创世记的时间是线性的,在时间中发生的事件是按次序的[58]。
科学概念释经法[59]
尽管哈塞尔发表了开创性的重头文章,但其他人无疑会继续持不同意见,而且大多数古老地球论的支持者似乎忽略了哈塞尔的工作。问题是,他们的异议是基于语法上的考虑,还是基于卡尔·亨利(Carl Henry)一针见血地指出的“科学概念释经法”。亨利观察到,让历史语法释经法去适应科学观点,就带来了这类释经法,最终“科学概念释经法”逐渐取代了历史语法释经。[60] 他深刻地认识到,神职人员一方面不愿意放弃“宇宙和人类起源在圣经上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不愿意与有关人类和世界起源的科学观点发生争执,于是他们开始越来越多地谈论从经文里嗅出的进化论假说。在创造的真确性上产生的对峙改变了释经学。“创世记答案” (Answers in Genesis) 、“创世研究所” ( Institute for Creation Research)” 、“创世研究会” (Creation Research Society) 和其他创世论组织提供的丰富资源中所有的信息和证据,包括书籍、DVD、杂志、技术期刊以及多个网站,并没有解决争论,也没有缓解对抗。但是似乎大多数释经专家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年轻地球论的资源中所提出的与创造历史和年代有关的论点和证据。亨利说得很好:
“但是,如果上帝能够传达关于他自己和他与人的关系的权威性信息,那么不清楚为什么他不能也传达——正如创世叙述在表面上所提示的那样——关于人、自然及其相互关系的可靠知识,不管所传达的知识多么有限。如果上帝能够呈现关于他自己的真理,为什么他必须说出关于宇宙和他与宇宙之关系的谎言?”[61]
一位反对年轻地球创造论的著名作者承认,一个对创世记叙述的直截了当的理解乃是:
“……如果撇开科学所引起的释经学问题,对创世记最直接的理解就是上帝在六个太阳日内创造了天地,人在第六日被造,死亡和混乱在亚当和夏娃堕落后进入了世界,所有的化石都是普世性洪灾的结果,只有挪亚一家和与他在一起的动物幸免于难。”[62]
然而,他大笔一挥否定了圣经里所有这些准确宣示,说因为这些教导否认和贬低了多年积累的大量的支持古老地球论的科学证据。但我的回应是,如果圣经记载的言辞贬低了人类发明的任何理论,那么该理论就确实值得被贬低和重新审视。怀尔德-史密斯(Wilder-Smith)尖锐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多的福音派基督徒如此急于将他们的信仰与一个缺乏实验科学证据的‘运作性假设’相协调?”[63] 的确,为什么?
如果将科学放在释经学的首要位置,那么深度时间就成为必需,否则在创世记与科学界关于起源的理论之间就存在令人不安的脱节,要完成摩西在其第一卷书中所谈到的一切,在时间问题上也难以协调。
最后的一系列问题
提出“科学概念释经法”这一说法的卡尔·亨利认识到,当一个人在决定六日创世在其世界观中的重要性时,他受到三重相互交织的客体的影响。这三者就是权威性的经文、哲学的推理和科学经验主义。[64]
对本章标题中的问题——创世记中能嵌入深度时间吗——我的回答一开始就是否定的,以下一系列尖锐的问题,更进一步强化这一结论。一旦创世记第一章中的yôm不被当作正常日来接受,经文便被高度扭曲。当我们要求受造界的年龄和历史与主流理论和协时,随之而来的反而是关于人类在世界历史中的地位和重要性的一系列问题:
(1)人类是以上帝的形象被造的唯一的生物,奉命代管其余的受造物。然而在古老地球论对经文的各种解释中,人类只占据地球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应该被他统治的大多数生物在人类诞生前的亿万年里早已自生自灭,这难道不是个问题吗?
(2)在如此深度时间的情况下,在上帝的计划中,人类能被赋予任何与宇宙相关的重要意义吗?如果时间是耶和华有目的的行为的舞台,那就更是如此。毕竟,人不是上帝创造活动的巅峰吗?[65]
(3)对圣经记载的弹性解释是否导致允许把流行的、但是不断变化的假设接受为“真实的”释经帮助?这是否默认如果释经家觉得有必要,就可以放弃经文的明确意思?
(4)最后,“被嵌入的意思”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重要的是,文字背景、语法、句法或词汇中没有任何因素突然而立即地指向未定的时间跨度、或者在已知时间段中穿插着未知的长时期。实际上,深度时间不是从文本自身中自发产生的。莫腾森在第三章写到这场对创世年代的争论的历史根源时指出,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作者曾经提出这一因素或那一因素,能够有力地、必然地否定时间的特定长度,而支持时间的模糊性。
希望福音派对创造的研究不会走向以下的情形:
“把科学和神学在某处联接起来的任务,将需要重新表达关于上帝的理念及其周围的符号网络,这一重新表达的过程要考虑以下框架:1. 一个难以置信地庞大、难以想象地古老、而且还在不断扩张的宇宙;2.一个深具必然性和偶然性两极特征的生物进化过程。”[66]
若果真如此,创世记第一章将拍案而起。
[1] 除了本文中提及的书目之外,其他著作也值得推荐,包括:Kurt P. Wise, Faith, Form and Time: What the Bible Teaches and Science Confirms about Creation and the Age of the Universe (Nashville, TN: Broadman & Holman Publishers, 2002); John MacArthur, The Battle for the Beginning (Nashville, TN: Word Publishing, 2001); Stuart Burgess, Hallmarks of Design: Evidence of Design in the Natural World (Epsom, Surrey, UK: Day One Publishers, 2000 ); John Morris, The Young Earth (Green Forest, AR: Master Books, 1994).
[2] 这里陈列的这些观察中使用了魏德孔博士自己的语言,以便让今天的读者了解他是如何表达自己的论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陈述不可以进一步精炼或复述。
[3] John Whitcomb, The Early Earth (Grand Rapids, MI: Baker, 1986, rev. ed.), p. 28–32. 魏德孔博士在书中进一步指出,前三日与后边的日长度一致,因为圣经中使用同样的词汇描述六日中的每一日。上帝在第一日创造了局部性光源,地球在前三日所经历的昼夜循环与第四日太阳被造以后的情况是一样的。
[4] James Stambaugh, “The Days of Creation: A Semantic Approach,” The Journal of Ministry & Theology, 7:2 (Fall 2003): p. 42–68, and first published under the same title in Creation Ex Nihilo Technical Journal 5/1 (1991): p. 70–78, and Robert V. McCabe, “A Defense of Literal Days in the Creation Week,” Detroit Baptist Seminary Journal 5 (Fall 2000): p. 97–123. Weston Fields, Unformed and Unfilled (Nutley, NJ: Presbyterian and Reformed Publ., 1976), p. 165–179. Fields在“长日论”一章的结尾处直言不讳地下结论说:“长日论是万万讲不通的,在语法上和解经学上荒谬绝伦。其存在的唯一理由是为进化论地质学和生物学所需要的时间扫清道路。”
[5] 具体地列举在进化过程中孰先孰后基本上没有必要,因为这是尽人皆知的。
[6] 见Terry Mortenson, “Evolution vs. Creation: The Order of Events Matters,” http://www.answersingenesis.org/docs2006/0404order.asp, accessed March 8, 2008, 文中列举29条顺序上的差异,这个表就是以此为基础的。
[7] Richard Niessen, “Significant Discrepancies Between Theistic Evolution and the Bible,” Education for Eternity., 1:10 (August 1979): p. 1–4. 该文也发表于“Several Significant Discrepancies between Theistic Evolution and the Biblical Account,”Creation Research Society Quarterly 16 (March 1980): p. 220–221, 并被引用于Carl F.H. Henry, God, Revelation, and Authority (Waco, TX: Word Books, 1983), p.147–148.
[8] Whitcomb, The Early Earth, p. 75–76.
[9] Hugh Ross, The Fingerprint of God: Recent Scientific Discoveries Reveal the Unmistakable Identity of the Creator (Orange, CA: Promise Publishing Co., 1989), p. 158–159, 注意“Table 13.2: Measurements of the age of the universe,” 显示宇宙的平均年龄为160±30亿年。
[10] 又见他的著作Creation and Time: A Biblical and Scientific Perspective on the Creation-Date Controversy (Colorado Springs, CO: NavPress, 1994), p. 153, Table 16.1, “Order of the Creation Events.”他在表中添加了一些信息,如太阳系内行星之间之碎片的清除,这些碎片阻拦了射向海洋的光线。他不再说大气是半透明,而是“偶尔透明”(第4日)。
[11] 见后面“夹心与顺序”一节。
[12] 深度时间也在地质学之外的学科中出现,比如研究物种的分支学(cladistics),或叫发生系统学(phylogenetic systematics)。进化论教科书中常见的分支图是类似于族谱的线图,代替了从单一祖先繁衍的“进化树”。关于分支图的解释和范例,见Henry Gee, In Search of Deep Time: Cladistics, the Revolution in Evolution (London: Fourth Estate, 2001).
[13] 见本书末的参考资料。
[14] Don DeYoung, Thousands Not Billions: Challenging an Icon of Evolution, Questioning the Age of the Earth (Green Forest, AR: Master Books, 2007), p. 13. 该书作者认为深度时间是进化的主要标识符,但他也把这个标签用于人们谈及地球和宇宙年龄时所说的亿万年时间跨度,与深度空间相提并论。
[15] 关于时间概念的详细介绍和讲解,见William Lane Craig, Time and Eternity: Exploring God’s Relationship to Time (Wheaton, IL: Crossway Books, 2001). 经典的著作还有Oscar Cullmann,Christ and Time (London, UK: SCM Press, 1951) p. 53. Cullmann在书中论及圣经中对时间的线性理解,大约十行以后他又评论道:“新约里只有今日、昨日、明日的线性时间概念。”
[16] Alan G.Padgett, Science and the Study of God: A Mutuality Model for Theology and Science (Grand Rapids, MI: Eerdmans, 2003), p. 122.该书提醒读者,人类最古老的哲学难题之一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题:“时间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熟悉,太平常,但又太神秘。亦见Hendrikus Berkhof, Christ the Meaning of History (London, U.K.: SCM, 1966), p. 21. 该书作者观察到基督教看时间是有方向和目的的。
[17] John Byl, “On Time Dilation in Cosmology,” Creation Research Society Quarterly, 34 (June 1997), p. 26–34.
[18] John McPhee, Basin and Range (Farrar, Straus, & Giroux, 1981).引用于Henry Gee, In Search of Deep Time: Beyond the Fossil Record to a New History of Life (New York: The Free Press, 1999), p. 2.
[19] 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Deep_time#Scientific_concept (2008年5月8日页面)。该网页提到深度时间或许是11世纪中国多才多艺的学者沈括最早认识到的。
[20] Henry Gee, In Search of Deep Time, p. 26.
[21] 同上,第25-26页。
[22] 同上。
[23] Larry Flammer, “Deep Time: Finding the Ages of Rocks and Fossils.”供教师下载的两处参考资料是“深度时间教学内容”和“深度时间练习题”,后者涉及半衰期,目的是要学生明白必须通过窥视深度时间才能了解地质时钟的运作。见https://web.archive.org/web/20170708191426fw_/http://www.indiana.edu/~ensiweb/lessons/deep.les.html (网址验证于2020年8月7日)
[24] 同上,Lesson procedure第12步。
[25] 同上,第34页。
[26] 同上。
[27] C.J. Collins, Science and Faith: Friends or Foes? (Wheaton, IL: Crossway Books, 2003), p. 69.
[28] 任何好的古文字词典都有这三个时段的参考。中午不仅是一个瞬间,而是一段时间,见以赛亚书16:3:“在午间如黑夜”。午正是午间之内的一个时间点,凭借太阳的位置和日晷上阴影的位置确定。
[29] 如果该名词以单数形式出现,且没有冠词,有介词前缀beth, 并与不定词组联合,这就是公认的不确定结构。但是如果单数形式前有介词be或ce,而且有定冠词,那就是一个有具体所指的时间子句。
[30] 希伯来文名词前没有定冠词,因此可以直译为“在……的日子(beyom)”。
[31] 希伯来文有定冠词,所以可以读作“当那日”。
[32] Gerhard Hasel, “The ‘Days’ of Creation in Genesis 1: Literal ‘Days’ or Figurative ‘Periods/Epochs’ of Time?” Origins 21/1 (1994): p. 26.
[33] 同上,第31页。
[34] 同上,第38页。对以上关于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三个括号里的希伯来文音译的翻译如下:(在那日),(此日、这日、在这日),和(在那日)。
[35] 同上,第43页。德弗里斯还注意到使用单数或复数的yôm之间的对比。单复数为这类词汇带来区别。
[36] 我们检查过哈塞尔所引用的每条资料,所以我们不是在引用第二手材料。
[37] Gerhard von Rad, Genesis: A Commentary, (Philadelphia, PA: Westminster Press, 1972), p. 65.
[38] Gordon Wenham, Genesis 1–15, in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vol. 1, ed. by David Hubbard, et. al. (Waco, TX: Word Books, 1987), p. 19.
[39] Victor Hamilton, The Book of Genesis: Chapters 1–17, in 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f the Old Testament (Grand Rapids, MI: Eerdmans, 1990), p. 53.
[40] Hermann Gunkel, Genesis, translated and interpreted by Hermann Gunkel, translated by Mark Biddle (Macon, GA: Mercer University Press, 1997), p. 108. 值得注意的是,他在这一段里评论说:“把创造日解释成千年或任何类似的意思,都是完全外来的思想圈子对经文的随意败坏。”
[41] John Stek, “What Says Scripture?” in Howard Van Til et al., Portraits of Creation: Bibli- cal and Scientific Perspectives on the World’s Formation (Grand Rapids, MI: Eerdmans, 1990), p. 237–238.
[42] 同上,第41-43页。
[43] 原文是具体的人名,如亚当。中文和合本省略了“日子”,译成“某人共活了x年”。
[44] Stambaugh, “Days of Creation,” p. 58–59. 其中有相关的参考资料和范例。
[45] 同上,第60页。
[46] 本书末推荐了一些资料,提供挑战共识观点的科学证据。
[47] Jim Gibson, “Issues in ‘Intermediate’ Models of Origins,” Journal of the Adventist Theo- logical Society 15/1 (Autumn 2004): p. 71–92. 在这里,“中间”的意思是将圣经的创世记述中的因素与科学的起源理论中的因素混合。他指出“所有这些模型都包含圣经里关于自然源于神意的概念,也包括关于漫长时间的‘科学’理念” ( 第71页)。
[48] 同上,第91页。
[49] C. John. Collins, Science & Faith: Friends or Foes? (Wheaton, IL: Crossway Books, 2003), p. 84.
[50] 同上,第6页。
[51] 同上,第88页。
[52] 同上,第6-87页。
[53] 同上,第233页。
[54] 同上。
[55] 同上,第250页。
[56] Hasel, “The ‘Days’ of Creation,” p. 27. 又见Andrew E. Steinmann, “’echad [transliteration] as an Ordinal Number and the Meaning of Genesis 1:5,” JETS 45/4 (December 2002): p. 577–584. Steinmann的最后结论是,“日”字本身不意味着24小时的一天,然而在创世记1:5使用‘echad 和在随后的日中用序数词表明经文的意思是指正常的太阳日(84页)。
[57] 同上,第27–28页。
[58] Bruce Waltke, “יוֹם (yôm)” in R. Laird Harris, Gleason L. Archer, and Bruce K. Waltke, eds., Theological Wordbook of the Old Testament (Chicago, IL: Moody Press, 1980), 1:371.
[59] Carl F.H. Henry, God, Revelation and Authority (Waco, TX: Word Books, Publishers, 1983), 6:139.
[60] 同上,6卷,第113页。
[61] 同上。
[62] Pattle T. Pun, “A Theory of Progressive Creationism,”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cientific Affiliation 39 (Mar 1987): p. 14.
[63] A. E. Wilder-Smith, Man’s Origin, Man’s Destiny: A Critical Survey of the Principles of Evolution and Christianity (Minneapolis, MN: Bethany House, 1968), p. 307.
[64] Henry, God, Revelation and Authority, 6:138.
[65] 听见这话,魏德孔博士的学生们会想起他说的“只有人类”的反复修辞。在指出人类与猿猴的身体差别已经足够大,但是在它们之间的属灵、思想、语言、和文化的区别则几乎是无限大之后,他11次以“只有人类”开始一个段落,来指出一个又一个区别。“只有人类才有自我意识。只有人类…等等。”见Whitcomb, Early Earth, p.120,130–131.